米蘭昆得拉Milan Kundera,尉遲秀譯,台北:皇冠,2004年
該說什麼呢?
這麼多的事情在一本書裡寫完
或許他要說的只有一個中心,但是我一向會模糊焦點,所以,請原諒我,在這裡沒有任何高見或看法,只是一點點的心得
真的只有一點點而已
小陶當初將這本書放在「兒女情長娓娓道來類」,可是我覺得,作者很多地方都想說一些別的,他想講很多自己的看法,包括世界、愛情、人生等等,很明顯出生於捷克影響他很大,否則他筆下對托瑪斯與特麗莎經歷的描述不會栩栩如生至此,他對當年蘇俄控制捷克也有很多感觸吧,那也是不可承受之輕啊。
看完一整本,印象最深刻的卻不是愛情,但也不是卡列寧(那樣的描述很難讓我覺得牠是隻可愛的狗,或許梅菲斯特還可愛一點XD),是作者的「誤解小辭典」。
「人們還年輕的時候,生命的樂譜才在前面幾個小節,還可以一起譜寫這份樂譜,一起改變其中的動機,可是,如果人們在年紀大一點的時候才相遇,他們的生命樂譜多少都已經完成了,每個字、每個物品,在每個人的樂譜上都意味著不同的東西。」p.107
所以弗蘭茨無法理解薩賓娜的動作,他因為意義的缺席而困惑。
我喜歡這個想法,他說的很完整,就像是茱莉對伊森說她印象深刻的維也納墓園一樣。層層疊疊寫上去的感覺,加諸於上的意義,就像聽到某首歌就會有特別的感覺浮現,彷彿又回到某個情境般,當說出那個名詞時,只有那些人會心一笑。不過一旦拋棄當初感動的原因,曾經熟悉的言語就不再了,而那是最難過的事,特別是主動權不在自己手上的時候。
以下節錄(我最喜歡的故事又回到了配角,是弗蘭茨與薩賓娜的故事):
生命的悲劇總是可以用「重」這個隱喻來表達。我們會說,一個重擔落在我們的肩上。我們背著這個重擔,我們承受得住或受不住,我們跟它抗爭,我們輸了或者贏了。可薩賓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什麼也沒有。她離開了一個男人,就因為她想離開他。離開之後,這男人有沒有來糾纏她?有沒有想要報復?沒有。薩賓娜的悲劇不是重,而是輕。壓在她身上的不是一個重擔,而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
直到此時,那些背叛的瞬間都讓她感到激動,讓她感到滿心歡喜,因為她想到一條新的道路就展開在眼前,路的盡頭又是另一次背叛的冒險。可是旅程一旦終結,會是什麼光景?我們可以背叛親人,背叛丈夫,背叛愛情,背叛祖國,可是沒了親人,沒了丈夫,沒了愛情,沒了祖國,還有什麼可以背叛?
薩賓娜覺得一片空無包圍著她。這空無,會不會就是她每一次背叛所指向的終點?
直到此時,顯然她還沒意識到(這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們所追求的終點總是罩著一層薄紗。一個想要結婚的姑娘,心裡渴望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東西。一個追求光榮的年輕人,根本也不知道光榮為何物。給我們行為舉止提供意義的究竟是什麼,我們對此始終全然不知。薩賓娜也不知道,在她背叛的欲望後面,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目的地。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這就是目的地嗎?離開了日內瓦,她和目的地就近得多了。
P.145-146
其次,這個想法很有趣(真抱歉我不能理解基督教對於歐洲人的巨大影響,拜託這是一個自詡理性科學的民族耶):
《聖經.創世紀》一開始就寫著,上帝創造了人,要讓人統治天空的飛鳥、海裡的魚還有各種地上的牲畜。當然了,《創世紀》是人寫的,不是馬寫的,所以上帝是不是真的要人來統治其他生物,這事可沒那麼確定。比較有可能的是,人發明了上帝,為的是要給自己強奪而來統治牛馬的權力覆上神聖的色彩。是的,殺一頭鹿或殺一頭牛的權利,這是全人類都會認可的,即使在最血腥的戰爭衝突裡,全人類也會像親兄弟一樣對這項權利達成共識。
在我們看來,這樣的權利似乎是理所當然,因為我們是萬物之靈。可是只要有個第三者介入這場遊戲,譬如說從別的星球來了個訪客,而上帝又對他說:「你要統治所有其他星球上的生物。」那麼《創世紀》裡頭一切順理成章的事情立刻就會被劃上問號。人類會被套在火星人的輪車前面當作拖車的牲口,也說不定會被哪個銀河系的居民叉在烤肉架上燒烤,這時人類或許會想起他們習慣在盤子裡切來吃的那塊小牛排,並且對牛表達遲來的歉意。
P.327
and that's all
- Feb 11 Mon 2008 19:15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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