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iling in Slow Motion

克羅里X阿茲拉斐爾

無事不報，只是時候未到。看著苦命趕報告的克羅里，阿茲拉斐爾不禁回想起去年焦頭爛額的自己，看來搞砸那件事還是要付出代價，只是目前的狀況比他們想像的要好太多。
他們不需要吃東西，但是適應人類生活這麼久，此時此刻阿茲拉斐爾理所當然的，認為應該來點什麼，緩和氣氛或是，欸，你知道的，休息時間（tea time）。他在某兩種東西之間猶豫，前者具有提神效果，可是惡魔顯然不會喜歡這個選擇，所以他手上立刻多出了兩個酒杯。

克羅里現在看起來非常焦躁，是的，快要冒煙的那種：「SH**（天使自動消音系統），我真的不懂奧古斯丁寫個回憶錄也可以這麼囉唆！ 」接過天使遞給他的酒杯，嘴巴有東西的時候，抱怨就會暫時停止，這是阿茲拉斐爾的睿智：「《懺悔錄》不是回憶錄，克羅里……」

看著咬牙切齒的克羅里，阿茲拉斐爾知道再怎麼解釋也是枉然，「他年輕的時候那麼的……享受生活」克羅里往沙發上一靠，又喝了一口，看著天使不好意思的神情決定省略其他形容詞：「後來改變信仰之後竟然整個腦袋都換了！那些愉快的生活啊……」克羅里試圖繼續這個話題，但是天使瞪了他一眼：「快點把報告完成吧，老蛇，繼續感嘆下去，你就連自己的快樂生活也保不住。」


一週前，克羅里悠哉地拜訪阿茲拉斐爾位於蘇活區的萬年書店，天使發現來客後非常意外，說實話，他們已經好幾個禮拜沒吃飯了。克羅里抱怨下面的懲處，阿茲拉斐爾不小心講了幾句上頭老闆的閒話，說著說著他也忘記問克羅里到底來幹嘛，然後時鐘自然而然地轉了半圈，他自然而然地被克羅里牽出書店、去吃飯、看電影、逛街，直到兩人在夜晚的街燈下散步時，阿茲拉斐爾才發現這或許應該搞不好就是所謂的，約會。


當然等到惡魔哀傷的坦承自己這次必須繳交關於中世紀「上面」發展情形的報告（意即中世紀阿茲拉斐爾如何領導傳教及其效果）以懺悔自己沒能完成業務時，就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克羅里記得別西卜是這麼交代的：「以前留下的紀錄已經過時了，更何況那些文法都跟不上時代了，這次他想看到的是時下的語言，另外最好有些『跟得上流行』的看法。從基督教發展的初期開始寫，請把握主軸，旁生枝節來增添字數是徒勞無功的。最後，匯報時間別搞錯了，如果你迷路的話，一律當作未完成處置。」


時間所剩無幾，阿茲拉斐爾只能將資料搬出來讓克羅里自己挑，想來克羅里應該不敢作口述訪談（天啊別西卜會怎麼想），一臉怨恨的惡魔手上拿著《英國人民教會史》的樣子真是值回票價，不過阿茲拉斐爾很體貼的沒有直接笑出來，他很識相的維持嚴肅認真的氣氛。於是，這間書店破天荒的在神聖的主日通宵營業了，裡面有一名並沒那麼聖潔的天使，以及心地還不算很壞的惡魔。

對於中古世紀，克羅里的興趣一向不高，尤其是當阿茲拉斐爾穿著襯衫但是領口微開的時候，他開始了解並感謝中世紀僧侶著作的功用：抑制衝動，而時間就在克羅里忽而專心忽而分神凝視阿茲拉斐爾之中渡過了。

這點小動作天使其實不會特別注意到，但若這個小動作每隔三分鐘出現一次且持續兩小時之後，即使是天使也受不了：「克羅里，再這樣下去，你乾脆祈求上帝保佑吧。」

就在那瓶酒即將見底的時候，他終於完成了，不過阿茲拉斐爾一看就知道那只是惡魔的自我滿足，比較完整部分的只有英國而已，好吧其實把題目下面偷偷加個引號，寫上「以英格蘭地區為主」應該也不算太壞。「拜託！光是1950年到1960年，研究奧古斯丁的論文就有5000多種！我就不相信那群評審都看過那些該死的資料。」

克羅里幾乎要被這些僧侶的孜孜不倦給打敗，他不懂為什麼這些人每天種田都那麼累了還有體力寫書，他跟阿茲拉斐爾當然除外，他們不必吃也不必睡！但是中世紀的時候自己的確有好幾次都不小心打起瞌睡了，他不記得阿茲拉斐爾是不是也這樣。

其次他有新發現，那就是每個從頭開始寫的人都把他跟阿茲拉斐爾在伊甸園相遇的那段寫錯了、要不就是省略了，這是克羅里最不高興的部分，拜託他只是公事公辦好不好，把蘋果放在那裡引起別人的犯罪動機本來就是不對的。他把所有髒話都收錄進「對於其業務的批判」裡，因為那是最後一節，想必審查小組絕對不會翻到那一頁，因為光是前面《盎格魯薩克遜編年》 的摘要應該就會煩死他們。


阿茲拉斐爾一如往常（去年是個例外）地想盡辦法找藉口不出席，由於他的手腕高明，所以又獲得一個清閒的夜晚。少了可以讓他打發時間的會議，漫漫長夜竟也難熬了起來，他不像克羅里，他認為即使是21世紀，無聊還是存在。

於是阿茲拉斐爾開始學著作賢妻良母，開始打點茶和點心，就在他已經對於麵粉跟烤箱感到厭煩，蛋白與奶油也失去新鮮感的時候，鐘敲了12下，天使愉快地動了動手指，於是桌上又恢復一片祥和，只是多出了一個承裝茶點的托盤。

做完口頭發表的惡魔此時非常輕鬆，由於他的報告正如預期的冗長乏味，加上所附的參考資料厚厚一疊，委員看都不想看最後裝模作樣的評比了一番就讓他通過了，但現在那些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呃，阿茲拉斐爾？」

「啊！呃，克羅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阿茲拉斐爾被嚇了一跳，他臉上的表情活像外遇被捉到的丈夫。

「剛剛。」克羅里懷疑的打量著烤箱裡的東西，同時也不打算放過天使：「你剛剛正在，呃，下廚？」他笑了。

「唔，…我…我張羅了點心，想說你回來一定又累又煩…可是我不是非常擅長……」

克羅里把餅乾放進嘴裡，並舔了一下手指，一刻也沒放鬆的盯著阿茲拉斐爾，蛇獵捕動物之前，都是這種眼神，他幾乎招架不住。

「你確定只有準備這種點心？」惡魔微笑，天使滿臉通紅，所以錯過了逃離魔掌的最佳時機，克羅里的雙手搭上他的肩膀，兩個人就這麼你推我擠你退我進你逃我追，最後雙雙倒在書店以前根本沒出現過的一張床上。


當天中午，克羅里神清氣爽的醒來，一睜眼就看見阿茲拉斐爾躺在自己身邊，他們身上穿著全新的睡衣，他不敢相信這是事實，自己面對這種情況居然什麼都沒做？！他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啊！但是，整齊的衣物與潔白的頸項叫囂著事實，昨夜一切祥和，的確是不折不扣的平．安．夜。



-------------------------------------愛與平安的分隔線------------------------------------------
後話

阿茲拉斐爾：「你覺得我的餅乾如何？」
克羅里：「很甜，柔軟，富有彈性…（以下略）…」
想當然爾，阿茲拉斐爾知道這其實是在形容他的嘴唇（當然不是餅乾），他想把自己埋在枕頭下面，惡魔微笑著說了一句雪上加霜的話：「反正都是可以吃的東西。」


<作者廢話>
我改好了，終於。
我刪去那些現在看來過時的部分（笑）
現在看起來這篇還是不成熟啊
今年恐怕很難有新的產品了（倒不是說往年有）
因為我發現要寫新的我還得查回原典（好預兆）然後再熟習他們的性格對話等等
並且確認細節（掩面）
連英國地圖我都存好了雖然可能不需要那麼精確但是我無法忽視一些事實
這次聖誕節文就等到明年3月底再來寫好了（喂）
還是來篇道格拉斯亞當斯銀河便車指南系列心得就好？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