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iling in Slow Motion

真是太幸運了！我今年還有機會可以看到德萊葉！！

2009年國際數位修復影展，在台北縣政府舉辦，我看到德萊葉大人就毫不猶豫地前往了。德萊葉的《彼此相愛》時間約一個半小時，跟1910年的《無底洞》一起播映，前年的台北電影節我剛好就是沒看到《無底洞》（德萊葉的這一部當年並未放映）。由於這兩部都是黑白無聲片，所以沒有任何關於音效或色彩的問題，只不過德萊葉的《彼此相愛》不知那個多事的配上了鋼琴，實在令我不滿（不論效果如何）。

無底洞 Afgrunden
導演：Urban Gad厄本‧高德
Denmark, Black& White, Slient, 1910
這次的修復版保留了當年剪掉的片段，不是我在說，那段熱舞鏡頭，今天看起來還是很大膽，貼身熱舞就當年來說不被接受是可以理解的。
故事非常之簡單，不過我看不出來女主角有跟牧師的兒子訂婚就是了（笑），我只知道女主角愛上馬戲團的牛仔，她的男友非常傷心，三番兩次想要讓她回心轉意，但是這女人對牛仔十分迷戀，簡單說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捱。
這部片在1910年當時，應該是「時下」的背景設定，所以，劇中人的穿著、街景、房間陳設應該都是當年樣貌，能看到我只能說很難得。

彼此相愛 Die Gezeichneten
導演：Carl Theodor Dreyer卡爾‧德萊葉
Germany（但是德萊葉是丹麥大導唷）, Black& White, Slient, 1922

我非常喜歡德萊葉，所以我完全不諱言他跟厄本比起來，更會講故事。無聲片的敘述手法與有聲電影自然不同，德萊葉在這部電影中的表現，我覺得沒有像《主席》（The President）那麼精彩，畢竟A+與A還是有差別的。

這部電影說的是俄國猶太人的故事，其中有缺漏幾幕（應該只有一幕，並不構成理解上的問題），內容類似屋頂上的提琴手，但是精簡很多（其實是屋頂上的提琴手太囉唆啦，實在跟與狼共舞有拼）。他讓你看到群眾運動應該如何動員、煽動，不過對於共產革命的部分著墨並不多。
其中敘述俄國政府如何利用秘密警察挑起俄國人與猶太人之間的爭端，而將焦點由工人罷工，轉移到猶太人身上。「這招每次都奏效。」一位秘密警察這麼說。

德萊葉在拍片上實在令我驚嘆，雖然鏡子裡的身影，讓我們很清楚地知道那個女人不是幽魂，但是處理出象徵靈魂出翹、夢境般的透明感，就1922年來講應該算是相當厲害了吧？

劇情簡單，女主角漢娜是個猶太人，她在成長中受到不少歧視，在她因謠言被學校開除後，由於不願與母親和姊姊中意的相親對象結婚，遠赴聖彼得堡尋找背叛猶太教、改信基督教的律師兄長。在聖彼得堡，她與戀人沙夏巧遇，並因為秘密革命組織之故被牽連，在哥哥的協助下逃回家鄉，此時政府正在進行煽動群眾屠殺猶太人的計畫，以轉移工人對於國家不滿的焦點。

我對漢娜與戀人沙夏沒有很大的興趣，她無所事事的鄰居是一位厭惡猶太人的俄國人，在漢娜年輕的時候以謠言中傷她（因為他與漢娜的同學偷情被發現），之後又帶領氣沖沖的群眾劫掠並屠殺猶太人。
漢娜的戀人沙夏，加入了秘密革命組織，不幸被雙面間諜（這人真的好討厭）出賣，他與漢娜皆因而入獄，漢娜在兄長的協助下得以回到家鄉。

好了，接下來我們來到重點，請容我歸納一下人物：
漢娜，普普
沙夏，普普
漢娜的鄰居，普普
漢娜的姊姊與姊夫，配角的配角
漢娜的相親對象，路人甲
雙面間諜，普普

但是，但是，但是
漢娜的哥哥，實在是太令人滿意了！
我幾乎可以肯定他就是演《主席》男主角的那個人，因為我記得他的鼻子還有那種哀傷的眼神，在我剛想「不會就是這位背叛祖先傳統的哥哥最令我滿意吧」之後，我果然就陷入腎上腺素直線上升的情況，我超愛《主席》的男主角啊！！我以為這輩子沒機會再相見了（因為他可是20世紀初期的演員），結果老天給了我們重逢的機會（這人已經開始閃光了），我真是太高興啦啦啦啦啦。

在電影的後半部，我就看著這位兄長如何保護妹妹以及表達他對母親的愛。他保留母親為他縫上的扣子，直接就讓我聯想到亞美尼亞畫家高爾基；對妹妹的照顧，則與《主席》裡面，父親對於私生女的關懷如出一轍。德萊葉不論拍什麼題材我都很喜歡啊：私生子、家庭、女人、甚至是吸血鬼、種族問題。

一睹這部片的風采是很難得的機會，有意觀賞者，請關鍵字查詢「2009年國際數位修復影展」，錯過的話，就後悔一輩子吧（為什麼聽起來好像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