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iling in Slow Motion

朱少麟，《燕子》，台北：九歌，1999年初版

「一邊是生計，一邊是夢想，趕來趕去，到最後為的是什麼我竟然說不出口了，只是發現，生存不該只是這樣，當然我也愛財富和地位，但就是感覺我的生命比這些還要珍貴。是出人頭地這個念頭讓我迷失了吧？但明明我是澹泊的人，也許澹泊的還不夠吧？結果只是發了酸，坐在這裡，抱著啤酒興嘆。」
多數人，都是這樣的吧，可是這世界就是這樣。為了餬口而做了不怎麼樣的工作，別人說你沒出息；不能靠自己的力量餬口，一樣沒出息。那麼，我們應該，往哪裡走呢？
卓教授說：「路走得遠了，又左拐右彎，當初要的東西早忘了，忘得越多，一路上就有越多意外的收穫，阿芳，從來沒認輸，是因為心裡面那個聲音，燕子就在我的心裡面，不管轉了多少彎，燕子記得路，什麼都忘了不要緊，跟著心裡面的燕子，就不會迷路。」
為了心裡的燕子，值得嗎？不是任何人回頭都會看到美麗的足跡的。
Maybe there’s no dots for me to connect while I turning back.
最後，卓教授對阿芳說：「……但是阿芳，你能抗拒，那是上天特別給你力量，不要浪費了它。」
誰不希望如此。

邱妙津日記一九九○年，十月九日：
「人在生命的過程中慢慢形成他的現實，成長之路即是學習到所有的現實而斬斷所有幻想的過程，這過程是人前半生痛苦的軌跡。」
我真正的感覺是，我正在加深那道軌跡。